可能学习的技能。 不过,真正有意思的还不止是这样的“不假思索”。因为在分配者优先考虑
的各项职业中,得票率最高的,既不是银行家,也不是农民工人,而是“领导人”、
“政治家”或“管理者”。紧随其后的是“军人”或“警察”。在解释这一选择时,
年轻的分配者们几乎异口同声:带上强有力的“领导人”和“军人”,是非常有
必要的,因为只有他们可以维持秩序、防止混乱。于是,服务于治理和暴力这两
类国家机器者,成了最优先考虑的对象。而与此相对应的,是被治理者在不同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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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当占领华尔街的口号——“他们是 1%,我们是 99%”——流传日广 的时候,我在学生们的分配方案中读到的是另一组比例:只有 1%的“我们”愿 意把船票分给穷人或弱者,而 51%的“我们”首先考虑的是“领导人”、“政治家” 和“军人”。
基于上述分配原则展开对未来社会如何运行的想象(第二题),自然困难重 重。不难发现,年轻的分配者们,一方面普遍渴望自由民主平等,另一方面又不 自觉地为未来装配好了威权式的管理者和暴力机关。一方面将人类文明及其存活 的环境视为理所当然——城市、资源、社会分工、工业文明等等,另一方面又对 这一文明本身毫无信心,在毁灭之后似乎只是为了最基本的生存做打算。一方面 将个体视为功能性的存在——“劳动力”,另一方面又惯于依据个人喜好,选择 性地复制社会。渐渐地,一个和现存社会几乎“copy 不走样”或无法真正不同 的未来社会,浮现在了眼前。
也许有人会说,这不过是学生们没有认真思考,随便作答,何必当真。或者 说,你教的这些学生并非“一流”,如果去问问清华北大,回答自然不同。也许, 也许。
不过,我并不相信有这样的“也许”。因为无论是“强者逻辑”、“家人优先”,
1在中国,对一个年长者来说,被称为“劳动力”,或许是一种侮辱性的语言;对我这样的 70 后来说,自 称为“劳动力”可能是一种搞笑或反讽;而对此后的青年人来说,“劳动力”似乎已经成为一个自然无感 的自我指称。“劳动力”这个词的运用的历史,显然是非常有趣且值得追究和思考的当代文化现象。这不 仅涉及到不同世代的人如何理解到劳动/工作,劳动和资本之间的关系,还直接关系到与之伴生的主体的自 我认识方式的变迁。
2 这一类的重生方案不仅体现在学生们的分配方案中,同样也体现在网络上的各类重生文中,在灭顶之灾 中,完全依靠国家和军队的力量获得重生,是比较一致的思路。